站在二楼上的人,看着郁南行面色凶狠的往这儿看,冷笑,却没有进来。

徐烟将窗帘放了下来,无声的笑了笑。

孟鹤庆递了一杯水给她。

“他知道我在这儿。”

“他没闯进来,还真是叫我意外。”

孟鹤庆笑道:“你昨天晚上赤着脚站在门外,还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说时,脸上的笑容又垂了下来。

孟鹤庆上前,将徐烟抱在怀里:“徐烟,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没和你们一块离开,令你们陷入险境。”

想到那场火,想到徐楠的惨死,徐烟闭上了眼睛,还是很疼。

“和你无关。”

她说:“你是想帮我们,可....老天绝了我们的路。”

徐烟眼眶湿热起来:“孟先生,我想去看看我弟弟,你知道他葬在哪里?”

孟鹤庆道:“徐楠的尸体因烧毁得太严重,被警察带走做了鉴定,后来,是郁南行去领的。”

“所以,你不知道我弟弟葬在哪里?”

孟鹤庆摇了摇头:“对不起。”

徐烟回头看了一眼窗帘,她闭上了眼睛。

怪不得郁南行被她耍了之后明明怒不可遏,却还是忍下来了,他手里捏着她的软肋,他不怕她躲着不出现。

徐烟深深的吸了一了口气。

“我去的时候,人已经被郁南行带走了。”

“他对我们一家人,还真是,恨得刻骨。”

徐烟讥诮的扯了扯嘴角。

说了一会话,孟鹤庆担心她身体受不了,让她睡下了。

他独自坐在客厅里喝酒,无节制的。

孟鹤庆的脸色透着几分苍白,不怎么好看。

手里的酒杯滑落到桌面上,孟鹤庆额头一磕,撞到了桌面上,昏睡了过去。

郁南行知道徐烟在孟鹤庆那儿躲着,却并没有急着把人揪出来。

没两天,孟鹤庆的父亲做寿,北城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到了。

郁南行自然也不会缺席。

看着孟鹤庆一身西装笔挺,陪着他父亲在人群中周旋,郁南行随手拿了一杯红酒,就坐在边上,嘴角带笑,看着孟鹤庆父子的表演。

很快,俩父子来到了郁南行的面前。

孟家和郁氏所涉足的行业有不少竞争之处,孟鹤庆早前找到徐烟,想要利用徐烟去对付郁南行,也是为了帮助家族生意,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对徐烟动心。

孟父是个看着和善,实则精明的中年男人。

他举着酒杯跟郁南行寒暄:“郁先生近来颇忙,却还是抽空来我这小地方凑这么一个热闹,真是让我心中好不感动。”

对比孟父假模假式的笑,郁南行的就冷得很坦白了。

连抬起来和对方碰杯的手都显得十分敷衍,他淡淡道:“希望今天这个宴会,会让你终生难忘。”

孟父的脸色一下就僵凝在那儿了。

孟鹤庆的脸色也不好看:“郁南行,你想找事儿?”

“算不上。”

摇了摇杯中的酒,郁南行看着水晶杯壁上沾着滑落下来的红酒,眼皮一抬,笑看向孟鹤庆:“只是有些账,正好凑在一块儿,顺便算一算。”

“孟总也说我近来忙得很,自然只能抽空,冲撞到了你的寿宴,只好说声抱歉。”

他说着抬手举了举杯,然后仰头,喉结滚动,小半杯红酒喝了下去。

孟父勉强一笑,跟孟鹤庆说道:“你招呼郁先生,我还有几个老朋友。”

便跟郁南行点了一点头,转身就走了。

郁南行不客气的牵了牵唇角,眼中有几分鄙夷之色。

孟鹤庆压低了声音道:“别在我父亲的寿宴上找事!”

“孟鹤庆,在我面前叫嚣,你还不够资格。”

郁南行漫不经心道:“你对徐烟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我不是不跟你计较,是懒得跟你计较。”

“真要算起来,我怕你承受不起。”

“呵!好大的口气!”

孟鹤庆冷道:“郁南行!我告诉你,这北城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别狂得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几天,廉政署在郁氏进进出出,不停翻查郁氏这几年的账本,郁氏集团的股票一跌再跌,各投资商对郁氏也是从一开始的观望变成一边倒的唱衰。

从表面上看,郁氏倒塌,郁南行神话破灭,也就在朝夕之间了。

就连今天郁南行出席孟鹤庆父亲的寿宴,也被人说成是他想要借着这个平台,找到合适的收购商去收购郁氏。

“是吗?”

郁南行淡淡的一笑,他将酒杯放了回去。

看向孟鹤庆的目光平和里带着森冷的威胁:“我劝你最好让徐烟给我乖乖的走回来,否则,我会让孟家,很麻烦。”

他说完,转身就走。

孟鹤庆是知道郁氏现阶段情况的,第一家媒体公开郁南行曾在国外做过的那些不当生意的消息之后,是孟家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郁南行会遇上这么多的困难,他们孟家人功不可没,孟鹤庆不相信,他还有这个本事,对孟家做什么。

可是,不相信归不相信,郁南行刚才的神情、口气,还是让孟鹤庆深受威胁。

他斟酌之下,给徐烟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家里做什么。

徐烟站在孟家那高大的雕花黑漆铁门外,她声音缓缓的:“没什么,做一些必须要做的事。”

和孟鹤庆讲完电话,徐烟拿出包里的请柬,递给了门口的安保人员。

而这边,孟鹤庆确保徐烟还在别墅里好好的待着,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会场里的灯突然暗了。

人群中发出尖叫和惊呼声。

下一秒,灯再度亮了起来。

不!不是灯,是会场前方,挂着他父母恩爱照片的屏幕上!

而现在,那屏幕上亮起的,是一对交缠的男女,音响里传出来的声音被放大了几倍,暧昧、银靡,穿插着喘息和几句咒骂。

“你要咬死我!小搔货!”

“把P股再翘高一点!”

“用力咬!”

“快不快?爽不爽!”

还有许多更加不堪入耳的交谈。

孟鹤庆错愕的看着屏幕上堆叠的男女,冲击太大,他竟忘了反应。

“关掉!快关掉!”

是孟父惊慌吼叫的声音,他面容扭曲的冲过去,慌不择路,杯盏酒瓶被撞得分分跌落。

乒铃乓啷乱响。

孟母翻着白眼晕了过去,旁边有人大喊:“孟太太昏倒了!孟太太昏倒了!”

孟鹤庆这才醒过神,他就近一脚踹掉了插头,跑过去,将他母亲抱了起来,往外冲。

阿奇却过来,拦下了孟鹤庆:“孟先生,这里有位女士,说要见您母亲,孟太太。”

他身后,一对母子冒了出来,女人长了一张典型的网红脸,下巴尖得吓人,看到孟鹤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孟鹤庆的双腿就道:“孟先生,你要救救我们母子啊!”

“滚!”孟鹤庆抬脚将那女人踹了出去。

看到那女人“哎呀”痛叫着,滚到了一个女人的脚边。

孟鹤庆抬头看去,是徐烟。

他看着她,有羞愧,可耻。

徐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她下意识走到孟鹤庆身边,看到他抱着他母亲:“孟太太怎么了?”

郁南行眉间蹙起,眼里翻过压抑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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