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中文网 > 其他小说 > 花样的华年 > 卷二 11 愿许余生
  周日下午,杨炳仍是没有到学校。姜湄前面何熙的座位也空着。嘴上说着怨恨杨炳,可当他真的从自己眼前消失时,心里却又空落落的。

  “姜湄同学,你的一品带刀侍卫还没有来吗?”东杨走来笑眯眯地问。

  “没有。”姜湄摇摇头,“说不定他今天不来了。”

  “不会的,他答应过我要来的。”东杨慢条斯理地说,“等他来学校,你一定催他第一时间把帮我带的东西给我。如果是上课时间,你就让他传过来。”

  “好。”姜湄答应下来。

  晚饭时间,阁楼。

  “那我就先不来学校了,你在这儿好好的。罗成吵你你就听着点,别老是跟他犟嘴。”葛子依有些悲伤,“希望回家会好一点吧。”

  “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吴岱宗把子依抱在怀里,“还是能经常见面的嘛……还可以聊天。”

  “再呆下去我都要出毛病了。”子依叹口气,“可是在家总是不如在学校好。”

  “没事,没事。”岱宗说,“寒假一过,一楼就会开一个自习室,到时候你可以在那里。我们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晚自习,后门被推开,一阵冷风吹进教室。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姜湄满心欢喜地转回头去。杨炳朝她笑笑,把一张空桌子搬到姜湄身后,而后坐下收拾东西。

  待身后的响动渐渐消失,姜湄悄声说,“秦东杨让你一回班就给他帮他带的东西,如果是上课就传过去。”

  “秦东杨要开后宫了。”杨炳嘟哝着翻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递给身旁的人,“传给秦东杨。”

  “我在网上买本子,为了凑够包邮就问秦东杨要不要。”杨炳解释道,“他说他要一本,送给刘梦当十八岁生日礼物,今天应该是她的生日。我下单以后就一直催着我今天来。渣男实锤。”

  “蒋夕佳知道吗?”姜湄苦笑着问。

  “不知道吧,应该。”杨炳摇摇头,“反正马上就要知道了,傻大姐又该炸了。”

  “这应该不会吧……”

  “不过大英帝国酋长养情妇是默认的规则,蒋夕佳作为夫人也不能说什么。”杨炳笑着打趣。

  “外面好冷。”课间,姜湄急急地从门外跑来。

  “我走的时候看天气预报,明天又要下雪了。”杨炳说着,拿出另外两本笔记本取下腰封。他把腰封捏成圆形,戴在头上。

  “姜湄,姜湄,你看。”杨炳半闭着眼睛,双手合十。

  姜湄含笑看着他,把另一个腰封放在自己头上。

  仿佛春天提前来到。杨炳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自身带着暖意。

  这段日子像是闪烁在晦暗冬天里的点点火花,如果这就是余生该多好。余生,谁会知道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模样呢?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美好的时候也终会过去。

  姜湄看看杨炳,一时辨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这一切都是扑朔迷离。杨炳是她生活里很大一个不确定因素,这因素决定着她的悲欢喜乐。总管这一切,姜湄又看出自己的可悲。她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今天秦东杨送给刘梦一个笔记本……”寝室里,李思源对蒋夕佳说,似乎要提醒她什么。

  “我知道。”夕佳却摆手笑笑。“今天是刘梦的生日,我们还一起分了她的蛋糕吃。”

  “蒋夕佳还真是大度。”白茵茵在一旁笑着说。

  “没办法,现在我跟秦东杨又说不了话,他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夕佳摇摇头。

  “你就跟他说话,看看班主任会不会真的把你们撵回家。”茵茵说,“真是的,什么招数都能想得出来!”

  “学弟回来了。”思源含笑看着手中的礼品盒,“这是他送给我的见面礼。”

  “就是你一直说的那个男生吗?”茵茵凑上前看思源把它拆开。

  “是啊。”思源回答,“其实他跟我一样大,就是高一的时候去国外了一年,所以比我小一届。”

  “有新情况了。”茵茵俏皮地刮一下她的鼻子。

  次日下午,班主任发给每人一张木牌,写上自己理想院校和专业后,统一挂在后黑板上。

  “这个东西好蠢。”杨炳盯着放在桌上的木牌,“向灵位一样挂在后面,每天祭拜一下。”

  “祭奠我们终究不会实现的理想。”姜湄回道,“始于讫时。”

  “做一下表面工作就完了。”

  “不如不交。”姜湄嘟囔着。

  “也可以,总不会一张一张对着人查吧。”杨炳便把木牌藏起来。

  话音刚落,蒋夕佳开始吆喝,“写完的全部交给我!”说着,她站起来在班里来回转着。

  半晌,夕佳问道,“还有谁没有交给我?每个人必须交!”她低头对着花名册查找还有谁未上交。

  “完了,傻大姐还真实诚。”杨炳无奈地说,“我以为不会有人傻到这么干,蒋夕佳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她马上就该查到我们了吧。”姜湄笑笑。

  说话间,蒋夕佳已经走过来。“你们俩就是专门和我对着干是吧?一点也不听话。”她叉起腰嗔怪道,“快点写,我在这里看着你们。”

  “蒋夕佳,蒋夕佳。”杨炳央求道,“我的木牌丢了,可不可以不写?再给我一个太浪费资源了。我由于自己的疏忽失去了一次写出梦想的机会,这就当作惩罚吧。”

  “想得美!”夕佳撇撇嘴,“你跟秦东杨一个样,油嘴滑舌的。有这功夫早就写完了。”她又递给杨炳一张。

  “快点写。”她又说道,“班主任让我这节课下课前搞完。我活得真是憋屈,成天在夹缝中求生。”

  “好,好。”二人把木牌递给夕佳。

  悬挂在红绳的木牌上写着一个个或近或远,或真或假的梦。它们诞生于这冷冷的寒风中,又在人去楼空、各奔前程的夏天被遗忘在这里。而后新一届逐梦者将它们取下丢去,新的梦被供奉在这里,开始为期一年的生命旅程。

  木牌上,杨炳希望用高考成绩申请太平洋彼岸的大学学习商科。姜湄写的是一座东部院校的新闻系。秦东杨的理想学府坐落在南方,院系是经济管理。蒋夕佳立志去往北京的政法类高校专攻法律。

  只是半年后,在那场炎炎烈日下的考试中,无论是学校还是专业,四人阴差阳错皆未如愿以偿。与木牌相似的却是,他们终究还是分散在全国南北东西,各自须寻各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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