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暧昧的眼神，让苏婉君忍不住打了个颤抖。他眯着眼打量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味道。
“你要干什么？”苏婉君往后挪了挪，抱着棉被语气不善。每次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这个男人都会做些……疯狂的事情。
他们在聊离婚的事呢，干嘛转移话题？
“在一起那么久，我想干什么难道你会猜不到？既然你说不要看医生吃药，就让我帮你发一身汗吧。”沈嘉伟刚洗过澡，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
他的身体已经离开了椅子，微微往前倾。
苏婉君继续往后挪了挪，表情有一闪而过的恐慌：“你别靠过来，别打我的主意，别在这里胡闹。”
昨天吵架的时候，这个小女人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吗？怎么现在又怂了，而且看起来慌慌张张的？
“你发烧了，双腿也不利索……我要对你怎样，你也阻止不了。”话落，沈嘉伟突然扑了过来，吓得苏婉君尖叫起来。
“别碰我，我病着呢！”
男人的短发还带着湿气，抵在苏婉君的颈窝里毛茸茸的。她的身体变得僵硬，一副委屈得快要哭的表情。
“逗你玩呢。”沈嘉伟抬起头，两人额头贴着脸，甚至能清楚看到对方瞳孔里的倒影。苏婉君还病着呢，他又怎会忍心折腾她。
只有用这种方式跟她开个玩笑，沈嘉伟才能缓解心底的难受和酸意。
“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先回去了。协议我会带回去研究一下，有问题再找你。还有，让果果留在这里陪你过春节。”沈嘉伟蜻蜓点水似的，在苏婉君的眉心处啄了一下。
他随后离开了女人软绵绵的身体，唇角的笑容很快消失了。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感受到苏婉君身体上本能的抗拒。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从没有过的。
有时候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沈嘉伟心里再难受，仍旧假装若无其事地结束话题：“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苏婉君的心脏像被什么掐了一下。他这是答应离婚了吗？该不会有诈吧？
然而，她现在并没有时间想这些。刚才被沈嘉伟那么一吓，睡衣被打湿了，现在浑身不舒服。
她得洗澡换衣服。
与此同时，宁颖思对沈嘉伟这么快从卧室里出来，表示十分好奇。她原本站队苏婉君，可是看到沈总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突然觉得他很可怜。
毕竟，她见不得有颜值的男人难过。
“婉君姐好些了吗？”宁颖思拿着薯片袋子上前，关切地问道。她刚才去了一趟药店，顺道在隔壁的零食店买了很多东西。
这个春节她打算在北城过，需要打发的日子多着呢。何况家里多了个小孩子，不准备点零食也不厚道。
“我还有事先回去，麻烦你照顾好婉君。”沈嘉伟大步走到果果的面前，他正在吃饼干，慌忙丢下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爸爸，你要回去了吗？”他不满地问道。
沉默片刻，沈嘉伟轻声解释说：“你留下来陪妈妈，爸爸还有事先回去。如果她今晚还没退烧，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回爷爷家过春节吗？”果果一脸的不情愿。他才不要让沈嘉伟离开，谁知道会不会有漂亮的阿姨乘虚而入。
“你是男孩，爸爸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妈妈。过些天妈妈气消了，我再回来接你们回家。”沈嘉伟解释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果果不好违抗父亲的命令。他回头从购物袋里翻了翻，拿起一盒巧克力递给沈嘉伟说：“给你的新年礼物……要是想我和妈妈了，就吃点巧克力，心里会没那么难受。”
可怜的爸爸春节就要一个人过了，作为儿子心里也不好受。
“好，我先走了。”沈嘉伟甚是无奈。
“爸爸拜拜！”
看着高大的身影离开，宁颖思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要跟爸爸回家吗？”
果果噘着嘴，小声嚷说：“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还是留在这里看着办吧。反正宁姐姐春节不回纽约，将就陪陪你吧。”
“你这小子……我春节的节目多着呢，用不着你陪。”宁颖思倒在沙发上，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冷哼说。
果果无奈地耸了耸肩，自我安慰说：“那我陪妈妈，总可以了吧？”
***
临近春节，大街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节日气氛浓厚。原本这阖家团圆的佳节，应该一家三口度过。
可沈嘉伟不想逼得苏婉君太紧，只能委屈自己。老宅那边他是不打算去了，免得老头子和爷爷小题大做。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沈嘉伟最终来到市中心的高级公寓。这是沈氏集团开发的楼盘，保安认得他所以直接放行。
楼顶的两套复式单位，是沈嘉伟的自留款。一线江景，配套便利，其中一套他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沈朗。
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倒不如找人喝闷酒。沈嘉伟输入密码，却发现不对。
“臭小子，居然改密码了？”他掏出手机拨通沈朗的号码，直到第三遍对方才接通。
“哥，找我有事？”
“我在你家门口，怎么密码改了？”沈嘉伟不耐烦地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沈朗焦急的叫声：“赶快穿衣服，我哥来了！”
然后，电话“咔”的一声被挂断。几分钟以后公寓的大门被推开，沈朗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慌慌张张走了出来。
“哥，你怎么来之前也不跟我说一声？这里很乱，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沈朗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尴尬地笑说。
瞧这小子春风满脸的样子，沈嘉伟顿时猜到公寓里有女人。自从杨岚离开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开荤了。
“是吗？那我进去帮你收拾收拾……顺便跟弟嫂打声招呼。”沈嘉伟不给沈朗任何拒绝的机会，强行闯了进去。
客厅里果然很乱，衣服扔得满地都是。茶几上摆放着红酒瓶和吃剩的打包盒，还有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哥，别闹了……我哪有……哪有藏什么女人？”沈朗结结巴巴地说。
沈嘉伟冷笑，盯着茶几下的一双高跟鞋问道：“别告诉我，这是你买回来自己穿。我怎么不知道，沈二少又异装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