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是,是我笨,是我蠢,才会被你利用。但是,周江风你睁大眼睛看着我吧,我的今天就是你的下场。”

“是吗?”挑眉浓浓的不屑:“你现在对我已经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你的骚味老子已经厌倦了。若你淫荡的身体又想要男人的爱抚了,去外面随便找一个,别在这碍老子的眼。”

说着用力将林微微甩了出去,男人的力道很大,她被甩飞了出去,头重重磕在柜子上,猩红的血顺着额头淌落。

被林微微这么一搅和,女佣趁机跑得无影无踪。

周江风眯起身:“顾门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顾越表情不变,沉冷,凝重。看不出喜或怒,面如冰霜:“我已经派人去俱乐部调三个顶级红牌,你爱怎么玩都可以。”

“哈哈哈哈如此便多谢顾门主的热情招待了。我真是万分感激呢。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里全是小人得志。

接下来的两天周江风表面上和三个红牌玩得不亦乐乎,变着花样,各种淫荡。然,这只是他的碍眼法。

他始终相信那笔财富一定存在,而且,就在雪园。自从周海蓝死后,赫连玦便将雪园所有的秘密通通封死,害他不得其门而入。

他之所以那样羞辱顾越就是要他看轻自己,让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小人得志,仗势欺人。这样的人太轻浮,很好对付。

自小耳濡目染了太多黑帮阴谋,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岂是那种经不起任何诱惑的蠢物?

果不其然,在他与那三名女人翻云覆雨之际,看守他的保镖都嗤之以鼻,守卫也松了些。而这恰恰就是他等待的时机。

他天赋异凛,就算与多少女人欢好都不会累。而房间里那三个顾越安排的女人早已瘫软如泥,被他玩的体力透支,直不起腰来了。

夜半三更,是人最累,防卫最松的时候。他偷偷出了房间,果然看守他的保镖正在打盹。很顺利上了四楼,到来周海蓝昔日的房间。

虽没来过雪园,但他已从林微微口中将雪园的设计打听得清清楚楚。所以,找起来不费劲。

周海蓝的房间上了锁,不过,为可难不倒他。轻轻松松取出一截铁丝搅乱了几下,门应声而开。

仔仔细细翻找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都是徒劳无功,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大堆过时的名牌衣物跟古董外,并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就在他极度不甘又万分恼火之际,柜子缝隙里一个小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忙拿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纸条,拿手电筒一照,气得他鼻子都歪了。

抬起头,果不其然顾越负手站在他面前,无声无息。他居然连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他真是太大意了。

“顾门主,好雅性啊,深更半夜不休息,还在巡视雪园的安全吗?”阴郁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嬉皮笑脸。

“周海蓝真的没有留下什么宝藏,焰盟或赫筑都不屑那些钱。”开门见山,懒得跟他多废话。

“我不信!”恼羞成怒,一改之前的伪装,满身戾气。

“周江风你千方百计混进玫庄不就是想亲自搜搜吗?现在你找也找了,搜也搜了,事实就是如此。”顾越面无表情,站成一尊雕像。

“一定是你们知道了我的计划,将东西提早转移了。”愤怒的眸中迸出狼一样森绿的光。为了这个宝藏他牺牲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会是传说?怎么会子虚乌有?

不,他不相信,不相信!

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明晃晃照出周江风眼底的贪婪和怨恨。相较于他的激动,顾越十分沉静:“所谓的财富只不过是周老爷子为了让周海蓝在赫连家能站稳脚跟,布下的幌子。谁都没有见过,不是吗?”

周江风睁大双眼,他不得不承受顾越的话有道理。那笔巨大的财富,他也是无意中在周虎和人谈起时才知道的。

但他之后确定过了啊,赫筑在周海蓝手上几次经历风暴,险些破产,后来因有大笔资金注入才化险为夷。

所以,他更加肯定周海蓝有那笔宝藏,一定有!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没见过什么宝藏。如果你还有疑惑,我可以配合让你搜遍玫庄每一个角度。找到宝藏归你,找不到你要交出解药。”提出合理的交易,尽管恨不能将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跺成肉泥。

“哈哈哈哈”听罢顾越的话,周江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尖锐刺耳的笑声在静夜里宛如魔鬼的狞笑,平添几分恐怖。

“顾门主,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亮。不过,我周江风向来不是个愿意配合的人。你可以现在就打死我,反正我有赫连玦陪葬,也不算太吃亏。”在顾越眼中泛起杀意时,补充着。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交出解药?”极力克制体内翻涌的杀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把二十亿欧元给我,我就交出解药。”见顾越脸色越来越沉郁,越来越灰暗,周江风皮笑肉不笑:“顾门主,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考虑,但是,赫连玦恐怕没有了。哈哈哈哈”这种将大人物玩弄于掌心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别生气。我烂命一条,万一打得我失忆了,那你的主子就”属于魔鬼的阴毒笑声阵阵钻心,顾越手掌越攥越紧,咯咯直响。

周江风则一脸无谓地笑着,那样疯狂,那样贪婪又无耻。“给我准备一架直升飞机,雪园太压抑了,我要出去透透气。”从容不迫地吩咐着,狂妄如王。

*

晨曦的阳光在窗外跳跃,顽皮飞旋。云欢颜一直守着赫连玦,不眠不休。跟他说话,讲她小时候的趣事,糗事。

为阻止赫连玦再度失控,东方煜坚持将他绑在十字架上。不单单怕他会伤害云欢颜,也怕他伤害自己。

理智上知道东方煜的顾虑有道理,但看着被绑的赫连玦她还是心如刀割。手上磨破的血肉已结痂,一激动又会再度裂开。

那样的痛在赫连玦身上,却在她的心头刨开血洞。

所幸的是,赫连玦很认真听她说话,仿似听懂了她的声音,很安静。只是,眸中的血红没有褪去,他仍是随时随刻会化成食人的怪兽,吞噬自己,也吞噬别人。

她不敢停下,一遍遍讲着故事。讲着自己小时候快乐的点点滴滴,陷入回忆是酸涩的。因为现实太痛苦,连往昔都不再清透。

“玦,你知道吗?我所有的愿望都是简单的,平凡的,渺小的,甚至有些卑微的。因此这样实现起来会比较容易,比较简单。我是不是很傻,很没用?”笑着,眼中的痛却是那么惹人心怜。

就算愿望再渺小,将自己放在再低微的位置上。命运仍会卷走她的一切,用灾难惩罚她的贪心。她时常会想,是不是她将不详,将祸端带给了他?

如血眸子闪了闪,突然滑下血红色的泪:“小颜,你不傻,你就是太单纯太善良了。”

云欢颜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赫连玦面前。笑着哭,哭着笑,激动难以自抑:“玦,认得我了,是不是?你听到我说话了,是不是?”

“小颜,对不起。”被病毒折磨得憔悴不堪的脸溢出深深的怜爱及疼惜。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不,玦,别说对不起。那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你清醒了,你终于听到我说话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云欢颜高兴得语无伦次,滚滚而落的眼泪遮住了视线,让她看不清赫连玦此时的样子。

不顾形象,一把一把抹去眼泪。“玦,你疼不疼?我放你下来,放你下来。”说着就要伸手去解锁着赫连玦的链子。

一旁的东方煜还来不及出声阻止,赫连玦先开口:“别。小颜,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我不想再伤害你。”天知道看着她被自己掐昏的时候,他的心有多痛,多恐慌,多害怕。

偏偏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好像这副身躯已经成了别人的。他只是一缕借居在里面的幽魂,仅此而已。

他此时此刻的“清醒”,他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什么时候又会变成食人狂魔伤害自己最爱的女人。

为防万一,他宁愿被绑着,只要她好好的。

“不会的,你是有意识的,对不对?你心里有我,你在乎我,心疼我,所以,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会真正伤害到我的。玦,我相信你,一直一直相信。答应我,你会很努力很努力地撑下去,好不好?”双手捧着他的脸,泪水中绽出晶莹的希冀。

“我答应你。”短短四个字说得无比艰难,他不想许诺做不到的事,更不想看到她眼底的痛和希望。

五年来第一次怨恨命运为什么让她在这时候醒来,为什么让她一再承受这样的痛苦?她是那么一个善良神圣的天使啊,为什么要让她如此痛,连灵魂都千疮百孔?

抱着赫连玦,云欢颜趴在他怀里。这一刻有多幸福,就有多痛苦。

他们之间似乎没有过纯然的快乐,总是苦与痛相伴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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