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长君越来越觉得这个毒来得蹊跷。

那夜凌晨时,段竹心的身体又恢复如常,像是什么也未发生一般。

可这次虞长君再也不敢掉以轻心,每日王府都有各种奇奇怪怪自称神医的人上门,最终也无功而返。

虞长君忧心日重,时常愁眉紧锁,唯有面对段竹心时,能露出一两分笑颜。

一日,在民间游医为她看诊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后,虞长君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多日来积压在心中困惑。

“心儿,你在王府那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

虞长君没再说下去,段竹心知道他在顾忌什么,讥诮一笑:“你是想问我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又活过来的吧?”

虞长君面色难看,这是他心底永远的痛与亏欠,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道。”段竹心勾了勾唇,“或许是命大吧。”

一瞬间,虞长君面如死灰。心儿现在对他每一分的防备,都可以刺伤他。

此时,赵喜急匆匆通传,说是皇帝召见他有事商议。

“心儿,我晚上再来看你。”扔下这句话,虞长君落荒而逃。

直到虞长君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段竹心才伸手摸上脖子上那刻颜色越来越深的珠子。

其实,她并未完全说谎。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死而复生的。自从她醒来,脖子上就有这枚珠子挂链。

彼时,段景还嘱咐她不要将之取下。

之后她身子弱,经不得舟车劳顿,段景不便带她一起走,她还未搞懂其中因由,段景就匆忙先离开了,留下来的晏臻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她还是隐约可知,她活过来,似乎与这枚珠子有莫大的关系。

那日傍晚,虞长君并未如约而来。随后几日,也不见她踪影。段竹心反倒觉得轻松。

直到第五日,她在府中走动时,听到城外传来的鞭炮锣鼓声,抓住一个扫地小厮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城中如此热闹。”

小厮没见过段竹心,笑嘻嘻地说:“你消息真是不灵通,镇远将军大获全胜凯旋而归,从此边城再无匈奴骚扰,再无战乱,百姓当然开心。”

段竹心怔愣了许久,忽然提起裙摆朝着虞长君的书房冲去。

大哥打了胜仗,马上就要回京了。

这是这段时日以来,段竹心觉得最欢喜的事了。

书房内。

虞长君看着手上文书,眉心紧紧拧成一个结。

“王爷,王妃求见。”赵喜匆匆进来,禀报道。

虞长君愣了一瞬,沉郁的表情,瞬息被无法掩饰的惊喜替代,“快,快让心儿进来。”

这些日子,段竹心从来对他是冷漠以待的,如今主动找他,怎么叫他不欢喜。

焦急等待时,他整了整几日不眠不休看公文而略显凌乱的衣着,那样子,不像堂堂一国王爷,而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等待心上人的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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