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凶神恶煞的露出花臂来示威,粗杂的眉梢拧在了一块。
陆南音则是十分不满的瞪了顾萧城一眼,转过身朝摊贩道,“不好意思啊老板,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说……”
“行了行了。”老板打断了她的话,一双眼里尽是对顾萧城的警告,“看在小姑娘的份上,我也就不计较了。”
陆南音听了这话也算松了口气,好好吃顿美食都能给这位少爷惹出事来。
她倍感心累的瞥了男人一眼,“看你惹的麻烦。”
顾萧城从始至终冷着一张脸,骨节分明的手倏地拿走她的鸡蛋饼,迅速的在嘴里咬了一口。
“哎,那是我吃过的……”她刚拿起另一份要塞给他,还是晚了一步。
男人慢条斯理的咀嚼着鸡蛋饼,浓烈的花生酱在口腔里散开,低醇的嗓带着一丝玩味,“味道还不错。”
“你这人……”
陆南音抿了抿嘴,看在他的评价还算客观的份上就懒得再计较了。
话音刚落,突然出现一只长满手毛的手臂横在她面前。
“美女,认识一下?”尖锐做作的嗓音极其刺耳。
陆南音面无表情的抬眸,落入眼帘的是一个单眼皮厚嘴唇的瘦小男人。
瘦小的男人正一脸骄傲的朝她眨眼放电,丝毫不觉得脸部的抽搐有多吓人。
陆南音的脑袋上无语的划下几道黑线。
她一定是出门没有看黄历,今天明显是不宜出门啊,这都什么奇葩……
强压下内心的翻涌,她淡然的将视线移开,“我不认识你。”
清润的嗓音夹杂着几分疏离,末了又补充道,“如果你的眼睛有疾,就趁早去医院。”
她又不是医生,在她面前瞎眨巴个什么劲……
瘦小男人听了也不怒,枯瘦的脸庞笑了笑,露出脏黄的牙齿,“美女真爱开玩笑,咱们聊一聊不就认识了。”
身后的几个男人们亦是情绪高涨的附和道,“是啊是啊,到我们桌去吃吧,跟着你旁边的小子多闷啊。”
“……”
见她没有反应,瘦小男人只当她是害羞了,一只手还未摸到女人细嫩的皮肤便被措不及防的半道截胡了。
顾萧城紧攥着男人的手臂,幽黑的眸如荒野孤狼般盯着他,冰冷的嗓比平时还要慑人,“滚!”
犹如从无渊洞底传来的审判声,陆南音坐在那意味不明的望着他。
他是真的生气了。
顾萧城单手挥拳在他脸上留下几道伤痕,随手一甩便将瘦小男人甩出两米远。
男人踉踉跄跄地摔在地板上,双手啪叽一声盖在身旁的垃圾箱里。
“喂,这里可是我们陈爷的地盘,我看你小子是活腻歪了!”人群中不知谁在叫嚣着。
其中有反应灵敏的男子立刻将陈爷从垃圾桶里扶起来。
“呸!”被人称为陈爷的瘦小男子厌弃的朝地上吐了一口水,原本丑陋无比的脸因为愤怒而更加扭曲,眸里闪过一抹杀意,“兄弟们,陈爷我今晚就要那个女人,给我抢过来!”
一声令下,四周不知从哪涌出了十来名男人。
一个个皆手持长棍,棍子在地板上划拉出沉重的声音,两旁摆摊的摊贩们见此情景立刻慌张的收铺走人。
鸡蛋铺老板经过陆南音身边时,颤颤巍巍的压低嗓音提醒道,“小姑娘赶紧拉着男朋友逃吧,他们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凶神恶煞,警察管不了的!”
不等她道谢,老板像是被鬼附身般推着摊车逃离了现场。
高大个保镖闪身护在顾萧城身前,规矩的西装外套被扔在一旁,显然一副干架的姿势。
陈爷吸了口嘴里的香槟,语气不屑的看了眼冲上来的保镖,“哎呦喂这又是谁啊,识相的赶紧给爷磕个头认罪!”
说罢,两只手迅速的将上衣脱个精光,骨瘦如柴的身量立刻暴露在众人眼里
“……”陆南音无语的扶额。
本来她还担心打不过这群痞子,可看到这陈爷蜜汁自信的模样多少也松了口气。
顾萧城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低沉的嗓开口,“别乱跑,他们可不是普通人。”
话毕,高大个保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陈爷背摔在地,清亮的骨折声彻底激怒了众人的怒火。
顾萧城左右抵挡着四面八方袭来的铁棍,他拉着陆南音并不能很好的展开拳脚。
就在众人都伤不到顾萧城的时候,一个狡猾的男人给了兄弟们一个眼神,自己则是溜到陆南音身后。
他双手持棍使出全身的力气朝女人挥去。
顾萧城拉着陆南音躲过了这一道,却也正中了某人的下怀。
“小心!”女人嘶哑的嗓响起。
她想要将顾萧城推开,却不料男人硬生生的抗下了这一棍。
顾萧城自鼻息间闷哼一声,痛感立刻传遍四肢。
高大个保镖看到总裁负伤,立刻从另一场战斗中脱身而出,他护着两人步步后退,寻找破绽。
不知是谁报了警,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如及时的救援结束了这场纷争。
“喂,你们几个竟敢在这公然打架斗殴!”
年轻的警长率先掏出腰间的警棍逼近众人,其他赶来的警官们立刻将现场包围起来。
陈爷被两人一左一右的架起来,根本未察觉到自己鲜血直流的面颊有多触目惊心。
他献殷勤的将一盒上好的雪茄塞到警长的上衣口袋里,“别这么认真啊,这都是误会,我们这是在闹着玩呢。”
警长一脸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朝后挥了挥手。
立刻有两名面无表情的警察小跑过来,两人从混混手中接过陈爷,丝毫不讲情面的铐上手铐带走。
高大个保镖暂时将身上的血迹处理掉,挺拔的身形挡住了警长的路,“还请警官借一步说话。”
……
陆南音瘦小的身体勉强能抗住顾萧城,轮椅在打斗中也不知去向。
“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去医院?”她尽量放轻语气,小心翼翼的看向闭着眼睛的男人。
刚刚那一棍他本来可以躲开的,只要他躲开了,受伤的就应该是她。
思及此,她充满担忧的眸染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