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株灵泉草没有白费,任平果然能下地走路了。

他今日醒来,便觉得中气十足,胸口不闷了,头也不疼了,而且一晚上都没咳嗽。只是他身体尚未痊愈,腿脚很久没有活动,有些无力,得扶着墙才能走稳。

光是这个样子,便让李氏热泪盈眶,抱着他壮实的腰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当家的,你可总算是站起来了!”

一旁的任远和任瑶都感动得一塌糊涂。

当着孩子们的面,任平有些害羞,粗实宽厚的手掌拍了拍李氏,安慰道,“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李氏哭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还有一双儿女看着,她不好意思的从任平胸膛上抬起头,抹了抹眼泪,“我就是太高兴了。”

“爹爹,昨晚喝了药,有什么感觉吗?”任瑶笑眯眯的看向任平,心底却有点打鼓,唯恐他有了其他症状。

任平躺了十多天,对自己的身体再了解不过。本来他都想同李氏商量不再买药了,既费钱,又没有效果,但没想到,今日便有了好转。

三十出头的男人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瑶瑶,爹爹好多了,今天哪儿也不疼了。”

任瑶才放下了心,“既然这药效果好,那爹爹不妨再吃两日,说不定就全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任瑶除了上山捡柴,做饭,跟着李氏一起种庄稼,还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给任平煎药。

灵泉草的药效很强,像任平这种拖了半个月的病,必须靠后期的汤药温补发挥灵泉草余下的药性才行。

在全家人的悉心照顾下,任平很快就恢复了往日健康的体魄,能够下地干活了。

他病的那段时间,李氏终日照顾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照管田地,田地都长满了杂草,他必须赶在播种前把地给翻一遍。

李氏还担心他身体复发,但是任平坚决如此,李氏无奈,只得嘱咐他不要逞强。

这日,任平又要下地,李氏也准备出门,任瑶连忙叫住了他们。

“爹爹,娘,眼看着又要播种了,白虎山脚下已经没有野菜了,不如娘拿块碎银子去钱庄换成铜钱,买点菜苗和鸡崽回来?”

那包碎银子的事情任平后来也知道了,对任瑶着实心疼,李氏也没想过花那笔钱,反而觉得有些烫手,将银子放在床底下的一个罐子里,一次也没动过。只是那个饴糖很是难得,又容易招虫蚁,便拿给任远吃了。

此刻听见任瑶开口,任平便皱了眉头。

“瑶瑶,那个钱——”

任瑶知道他想说什么,赶紧蹦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撒娇,打断了他的话。

“爹爹,这个钱是那个贵人知道我救了他家的宝贝女儿,特意感谢我的,如果爹爹和娘不用,那女儿的伤才是白受了。咱们家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先拿这个钱救急吧。”

任平本来不打算用这笔钱,在他眼里在,这是任瑶用受伤的代价换来的,他实在是不忍心用。

然而,听着女儿娇软的撒娇劝说,在李氏满含希冀的眼神中,他终于同意了。

“好,那就听瑶瑶的。”

商议完毕,吃过早饭后,李氏便拿了一块碎银子揣在怀里,提了一个菜篮子,蹭着隔壁王大爷的牛车去集市了。

任瑶松了口气,便和任远一起去白虎山捡柴了。

一捆柴能卖十文钱,但是任瑶的心思却不在柴上,而是这座山。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白虎村和白虎山之所以有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座山里曾经出过一头猛虎,听说那头猛虎通身雪白,凶悍异常,吃了不少在山里落单的人。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官府不得不派人来收拾那头白虎。

白虎受了很重的伤,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大家都说那头白虎已经死了。然而时隔几十年,村民们依然畏惧白虎的雄威,至今都不敢进到山的深处,只在山脚下捡些柴火和野菜。

站在山脚下的任瑶却是不怕的,她背着一个竹背篓,低头望着虎头虎脑的任远。

“小远,你怕老虎吗?”

任远才八岁,由于营养的匮乏,身子还比较瘦弱,但是胆子和勇气都特别大,他手掌蜷成一个拳头,“小远不怕!要是有老虎欺负姐姐,小远就用拳头打他!”

任瑶笑了笑,又问,“那小远会爬树吗?”

任远点点头,他五岁就会了。

“那好。”任瑶望着眼前这座茂密的山林,眼中迸射出希望的光芒,“那我们进山吧!”

此次进山,除了要寻找一些野味以外,她还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像灵芝,人参那样的珍贵药材,移到灵异空间里种植,酝酿灵力。

这几日她在山脚下便认真的观察了这座山,一望无垠的林海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再加上山脚下有几处泉眼,清甜甘冽,是全村人的水源供给。有如此温和浓郁的泉水供养,而且从前还出过猛虎,任瑶笃定,这座山肯定很肥。

抱着绝不空手而回的决心,任瑶带着任远走到了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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