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给个信号也可以
“看在你有这个觉悟的份上，我接受这个道歉。”
裴越忽然低下头，对着她微笑。
但是这个微笑吧，怎么看起来，这么诡异呢？
白小乔的后背，像是靠近了一大面冰块，森森寒气张牙舞爪似的，朝她抓过来。
“呵呵，那就好，误会解开了，皆大欢喜。”她胡言乱语，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再抬头看某人。
裴越一动不动，甚至连唇角的弧度，都停顿住了。
好一会儿，他才再开口。
“顾蓝生那个人，除非工作需要，离他远一些。”他的语气，更像是一种温和的告诫。
白小乔一怔，吞咽了一下，才问：“为什么啊？”
“他的私生活混乱，很容易和身边的女人传出绯闻，你如果被牵连，裴家那些长辈一定也会知道。”
裴越说着话，手指捏住她的耳垂，轻轻摩挲着，一下一下。
白小乔想避避不开，任由自己的耳朵越来越热。
“嗯，我会注意的。”
她尽量赶走那些干扰因素，认真权衡了一下，才回答他。
裴越停下动作，手掌覆上她薄削的肩膀。
温热的触感，让白小乔心尖猛地一跳，头皮上的神经都瞬间绷紧了。
“顾蓝生这个人，很懂女人，也很会为自己制造机会，所以……”
裴越俯身，靠近她的耳畔，呼吸的气息，混着润喉糖里的薄荷香。
“以后喂食这种事，不要再有了。”
卧房里，再度陷入诡异的安静。
这是今晚第几次了？
裴越忍不住蹙眉。
好像只要有关于顾蓝生的话题，她都会比以往更谨慎，犹豫的时间也更久一些。
这让他有危机感。
“嗯，不会再有了，下次他开车肚子饿，那就让他先把车停下，吃饱了再上路。”白小乔仰着头看他，目光炯炯。
原来她是在思考，下次类似情况的处理方式。
“很好。”
裴越低下头，温热的唇覆上她的额头。
白小乔以为这是晚安吻，浅尝辄止那种。
但谁料，那个温热的温度，鬼魅似的，顺着额角一路轻轻扫了下来。
脸颊的线条，酥嘛得像是过了一通无声地电流。
最后，准确无误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记忆中已经无比熟悉的气息，海盐和鼠尾草，再加上润喉糖的甜味，一起在她的口腔中绽放，混合。
酥嘛感像是被激发了，从头往下，走到四肢末梢，再流窜到胸口跳动的地方。
唤醒了一切该有的触感。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可以如正常的情侣一样，堔入的接吻了？
白小乔的思维有些混乱，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
倒是裴越，发现了她的‘不专心’，惩罚似的用力咬了一下她的唇尖。
“唔……”白小乔吃痛，呜咽声被某人吞得含糊不清。
这种黏腻，柔軟的声调，像是一根打磨得光亮的绣花针。
轻轻一碰，就戳开了裴越死守的防线。
那些被压制在胸腔以下，咆哮翻涌的情潮，嘭的一下，炸开了巨大的浪花。
“小乔，协议里有一条内容，你还记得吗？”他轻声耳语，声音已经沙哑得像是呛了把沙子。
白小乔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手绕过后背，扶着他的肩膀才能支撑着站立。
听到他的问话，努力想了想，疑问：“哪一条？”
“……亲密的行为，必须必须尊重男女双方的意愿，达成一致……”
裴越额头抵着她的，一字不差，将那条协议的内容背出来。
好不容易有一个遄息的机会，白小乔大口大口呼吸新鲜口气，神智也稍微清醒了一点。
也就，一点点而已。
“嗯，我记得的。”
她回答，很不好意思似的，眼睛直盯着裴越胸前的那枚领带夹。
黄金款，素面的，看上去简约大方。
但如果凑近了看，可以发现在夹片的两端，都有一颗酒红色的菱形宝石。
细节加分。
她对裴越的品味和眼光，还是非常认可的。
“所……所以呢？”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隐晦的，羞涩的，蛊惑人心的行为。
裴越看着她的表情，还有眼底迷雾一般的水光，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告诉我。”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像极了老旧播放机，转着黑胶碟片发出的声音。
很动人，也很诱惑。
白小乔心里，被勾起细细密密的酥养感，故意深呼吸了几次，才问：“准备好……什么？”
是明知故问吗？
那就是吧。
裴越和她对视，看着那眼底星光斑斓，莞尔。
“亲密行为。”他直接点破，然后又补充，“如果不好意思开口，给个信号也可以。”
随便什么信号，他肯定接收得到。
白小乔胡乱点了两下头。
“好，我，我知道了。”
所以……这算是结束了？
不知为何，心底最隐秘的地方，腾起一丝丝，细如缕烟的小失落。
然后，未经大脑的，她就问出来一句话。
“我第一次到你家……的那个晚上，我们真的，发生……什么了吗？”
“什么？”裴越起了兴致，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明知故问。
白小乔悄悄抬起眼睛，瞄了他一眼，正好看见了他眼角藏着的笑意。
还有那专注的眼神，倒影里只有自己。
“滚……床单。”她用前两条晚上，夜聊的时候，赵果果提到最多的那个词。
裴越装模作样，点头‘哦’了一声，戏虐的眼神藏也藏不住。
“你是想听细节了吗？”他问，笑意满满。
白小乔的眼睛忽闪忽闪眨了几下。
“那倒不是。”
细节什么的，真的不用详细告诉她的。
“只不过，我的死党说过……”关键时刻，她‘果断’出卖队友。
“如果……我们，有发生……那，现在……我们……这个……分开……你……”
算了，她懊恼地撅了撅嘴，放弃表达自己想说的话。
但裴越好像是听懂了。
他的唇，忽然靠近，吻住了她的唇，辗转，又一点不迟疑的离开。
然后，往下。
从下巴游走到耳稍，再到脖子，最后停留在锁骨以上三公分的地方。
这里，像是有一个分界线。
以白小乔月白色的真丝睡衣领为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