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来了，男人收起手机看向她，还不等开口，就被朴雪儿劈头盖脸的吼了一句，“你对小小做了什么？”
男人：“……”
天地可见，他真的什么也没做！
朴雪儿瞪着他，忽然皱了皱眉，“锦医生？”
锦慕白冲着她笑了笑，“好久不见，你刚才的样子还挺区的，不过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朴雪儿不好意思起来，“抱歉，我想到别处去了。”
“没想到我脱了白大褂反倒像坏人了。”
朴雪儿被他逗笑了，“可是你怎么在这里？”
“跟同事出来喝酒，没想到被拦住要接电话。”他自嘲的笑了笑，“本来还以为难得的被搭讪呢。”
噗！朴雪儿没忍住又笑出了声，没想到刚才接电话的那个人是锦医生，怪不得她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呢。
接了电话还在这里等着，她很是感激，“谢谢你锦医生。”
“举手之劳，不过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喝酒真的很危险。”
“小小她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以前宁小小也会出来喝酒，但不会是自己一个人，今天还喝的这么醉，太不正常了。
“我帮你扶出去吧。”锦慕白起身道。
朴雪儿想拒绝的，她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了，可是自己拉扯了半天也没能把宁小小给拖起来，便放弃了。
锦慕白抱起宁小小就往外走，还不忘记嘱咐朴雪儿帮她拿好东西。
出了酒吧，夜风一吹，朴雪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出来的急，只穿了件很薄的外套。
她打开车门，帮着锦慕白把宁小小放进车里，又给宁小小系好安全带，这才松了口气。
锦慕白直起身子看着她，“晚上最好看着她点，喝了这么多，半夜可能会吐，要是情况更严重了还得送医院。”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锦医生。”
今天如果不是锦慕白在这里守着，恐怕真的会出问题。
锦慕白勾了勾唇角，那张干净的笑脸让人心生愉悦，“好了，快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好。”
朴雪儿也没多说，打开车门上去了。
看着车尾灯在夜色里划过一抹漂亮的弧线，最后消失在道路尽头，锦慕白才收回视线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
车子缓缓停在别墅前，司机听到有响动迎了出来，帮着把宁小小扶进一楼的客房。
客房周姨经常打扫，所以很干净。
而且这里离洗手间也近。
司机帮忙冲了杯蜂蜜水端进来，“太太，宁小姐喝点蜂蜜水会好受些。”
“好。”朴雪儿感激的笑了笑，“这里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司机应声退了出去，朴雪儿轻轻拍了拍宁小小的脸，想叫她起来把蜂蜜水喝了。
可是宁小小睡的太沉了，叫也叫不醒。
最后她只能放弃，扯过被子帮忙盖好，关上灯出去了。
刚走到门口，宁小小就哭起来，“不要……我不同意……你个混蛋！”
“……”
她折返回去看了眼，还在睡着，刚才的只是梦话？
“白皓空……你混蛋……”
“……”
朴雪儿又开了灯，宁小小醒了。
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她愣了会神，忽然就扑进朴雪儿怀里哭了。
嚎啕大哭的那种，把朴雪儿吓了一跳，只能轻轻拍着背安慰她。
宁小小很少有这种情绪失控的时候，上次哭成这样，还是她跟前前男友分手。
两个人很相爱，可是对方想要跟宁小小结婚，小小对婚姻有恐惧，所以拒绝了。
男方觉得小小不爱他，就给小小定了个期限，如果期限内她还不答应嫁给他，两个人就分手。
小小当时很痛苦，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跟对方说了分手，说不想耽误他。
结果那个男人在跟小小分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迅速跟一个同乡的女人闪婚了，小小觉得自己瞎了眼，对所谓的爱情更是没了信心。
那次朴雪儿陪她喝了一夜的酒，宁小小哭着问，对于男人来说，爱情根本就不重要吧？
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能给他们生孩子照顾家庭的女人，至于爱情什么的，都是给年轻女孩儿的。
男人把爱情当生活的调剂品，跟所有年轻的女孩儿都能谈。
女人却不行，她要的爱情是唯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不允许有半点的不忠。
而小小想要的，更加纯粹，是那种就算一辈子都不结婚，也绝对不会分开的爱情。
可是这样的心思，没有人能懂。
她在男人眼里就是个异类。
“别哭了，明天嗓子该疼了啊。”
朴雪儿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心里有些担心，她刚才梦话里在骂白皓空，难道是……
“雪儿，他要跟我分手……呜呜……白皓空那个混蛋！没良心的！”
宁小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朴雪儿身上抹，朴雪儿抽了纸巾给她，被她扔在一边不用，非要扯她的衣袖。
“他父亲去世了又不是我害的，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凭什么呀？我……我那么喜欢他……我对他不好么？”
说着她又呜呜的哭起来，朴雪儿心口却一紧，“你说什么？他父亲去世了？”
白远文不是在医院里么？怎么会……
宁小小抽噎把抹了把眼泪，“他不肯告诉我，我就跟踪他……”
抽抽噎噎的说了半天，朴雪儿明白了，宁小小跟着白皓空一路，最后跟着他去了墓园。
这才知道白远文去世的事。
可是具体原因她不清楚，只知道白远文下葬的很突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都没有通知亲属。
朴雪儿猜想，可能是担心那些敌家来寻仇，所以没有大办。
可是因为白远文去世就要跟宁小小分手这件事，她也想不明白。
宁小小又哭了一会儿，胃里难受。
朴雪儿让她把蜂蜜水喝了，她又抱着朴雪儿哭了一会儿，细数着她对白皓空的好，最后哭着睡着了。
帮她盖好被子，朴雪儿才出了客房，有微弱的白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天竟然已经亮了。
一夜没睡，又听宁小小哭了这么久，脑袋有些疼了。
她回到儿子房间，搂着儿子又睡了一会儿。
睡过去的时候还在想，把叶宗擎叫走的那通电话，是不是也跟这件事有关？
*
中午，周姨正在做午饭，朴雪儿带着直直在树底下荡秋千。
宁小小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脸色差的厉害。
一双眼睛肿成了核桃，都快要睁不开了。
直直从秋千上跳下来跑过去，“干妈！”
宁小小愣了愣，蹲下身子抱起直直，“我怎么在这儿？”
朴雪儿哭笑不得，“你什么也不记得了？”
宁小小摇摇头。
直直忽然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干妈好臭。”
噗！朴雪儿没忍住笑了，让直直下来，催促着宁小小去洗澡。
宁小小看了她一眼，似乎想问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又回了客房。
朴雪儿上楼拿了套衣服给她送进去，她刚好洗完出来，看到朴雪儿有些不好意思，“我昨天……是不是很难堪？”
“还记得？”
“就是不记得才难堪。”
朴雪儿笑了笑没说话，她这表情让宁小小更不自在了，“雪儿，我没发酒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