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标准结局。
卫凛今日回来得早，本想着叫这丫头过来问一问话，怎的这段时日总是躲着自己，谁知还没进书房，就听了一出大戏。
练武之人的耳力自然极佳，因此方才寻月与沈缨二人的对话，他几乎一字不落地听完了。不出意料，一张俊脸黑如锅底，连带着脚步声都夹杂着几分怒气。
寻月在他身边伺候多年，很会看眼色，此刻察觉出卫凛心情不佳，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只管低头跪好。
沈缨被叫住，在原地定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身。没等她开口，就听卫凛低喝了声：“出去！”
她愣了一下，随即如获大赦一般抬起头，却发现卫凛压根没看她，只是对寻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出去。”
啥？？？
沈缨和寻月皆是满头问号，一个满心疑惑，一个无比震惊。
但寻月到底是管事大丫鬟，她低头应了声“是”，随即躬身退下，还细心地关上了书房大门。
这回轮到沈缨不淡定了，大白天关门，一看就是要动家法呀！
完了完了，沈缨心想，他肯定听到了！作为一个纵横官场、战功赫赫的优质贵族直男，能做他的仆人都该感到万分荣幸，她怎么敢看不上妾室的位分呢？
沈缨啊沈缨，这可是在古代！不是男女平等的21世纪！
她一边暗骂自己说话冲动，一边斟酌着词句，到底怎样开口解释才会比较自然一点？
出乎意料的，卫凛静坐了一会儿，居然开口让她倒茶。
“……哦。”
沈缨有点怂，傻傻地应了一声，泡了茶水端过来。
“你会写字吗？”
沈缨心中警铃大作，难道广澜侯府的家法就是抄书？！
“我……会一点儿。”她想了又想，“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卫凛伸出一截修长好看的手指，敲了敲桌：“那便写一个。”
沈缨着实摸不准他的意图，但又不敢违抗，只好硬着头皮拿起毛笔，左顾右盼掂量了半天，这才写出歪歪扭扭的“沈缨”二字。
广澜侯斜眼一看，只见女孩儿握着毛笔站在桌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太丑了，侯爷您还是别看了。”
说起来，两人认识这么长时间，卫凛一直未曾问过她的名字。如今看来，字是好字，只不过笔法实在糟糕，甚至比不过刚进学堂的孩童。
“古言道，字如其人。你再看看你的……”
卫凛轻轻摇头，顺手拿起另一支笔，饱蘸浓墨，如流水一般畅快行文，不多时便写了满满一张，看得沈缨目瞪口呆。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形打字机吗！本以为卫凛是武将，不擅长舞文弄墨，谁料想竟然是个全能选手，手速快到惊人！
“如此，才叫写字，你可看懂了？”
“……啊？”
沈缨有点懵，急忙凑近了仔细辨认，费了好大劲儿才从洋洋洒洒的文言文里找出了几个关键信息。
“侯爷您、您让我每天练字？”
“我广澜侯府的家丁，皆须读书习字。”
……骗鬼呢！
沈缨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寻月都做到管事大丫鬟了，平时也没怎么见她看书学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