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景总是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千霏雨心中苦涩,却无法诉说。

“她”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

屠她满门,却心软的放“她”离开,不是放虎归山吗?

江湖帮派,哪有这样的仁慈之心?

千霏雨隐隐的觉得易之景是喜欢“她”的,所以重逢即使是恶语相向,还是没有动手杀“她”。

“易之景,我好难过。”千霏雨苦笑着勾唇,意有所指的回了一句。

可是她不知道,易之景所有的纠结皆与她有关。

她从未想过,在某个时候,易之景就已经关注到她。

是真实的她。

两人早已碰面,却没有机会正式接触。

易之景目光深邃的看着她,见她脸色紧绷着,目光深沉,可还是不愿解释什么。

在他心里,还是过不了那一关,她和他之间只能是恨,不会是爱。

若某一天他发现这种感情变了,他一定会送她离开。

隔着血海深仇,从不可能能坦坦荡荡的在一起。

“别说话了,躺好。”易之景沉声道,语气生硬。

千霏雨眼帘垂下,遮掩着眼底的失落。

这一次她没有固执的去要一个答案。

她侧过身背对着他,随即蒙上被子,理着情绪。

或许他们之间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正好她要回去炼王朝了,给彼此一点空间。

或许他能想清楚,他究竟想要什么。

而她,则要考虑,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易之景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两人就这么一躺一坐,相互不说话,气氛格外的沉默。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千霏雨和易之景同时看了过去。

”进来。”易之景声音冷冽的道。

婢女推开门,端着药走进来。

看到那冒着气的药,千霏雨蓦地盖上被子,遮住脑袋。

怎么又来了?

不喝不喝!!

易之景侧头看着她,将她的动作收之眼底,淡笑着摇头,随即冷漠的朝婢女开口,“放下吧,出去。”

婢女连忙将药放在他的面前,恭敬的躬了躬身,随即退下,顺带着关上门。

易之景抬起手捧起那碗药,起身过去,沉声启唇,“先起来,喝药。”

听到他的声音,千霏雨拉下被子,一脸拒绝的回,“不想喝,苦。”

上次因为想要让他去陪她下山,这次又没有给她什么好处,她就是不想喝。

看着她宛如小孩子闹脾气一般,易之景顿觉头痛,“别闹了,赶紧起来,不然出去,回你房间待着。”

闻言,千霏雨眉目一拧,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随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要我喝也可以。”

她顿了顿,随后才补充一句,“你喂我,我就喝。”

易之景:“????”

看着她一脸傲娇的神情,还好忍住了要泼她一脸的冲动。

他不言,她不语。

两人就这么目光对峙着。

最后还是易之景先败下阵来,坐在床边,叹道,“起来。”

看到他妥协了,千霏雨眉目含笑的看着他,随即撑着床板坐起身。

“啊。”千霏雨自觉的张开嘴,瞪着易之景喂她。

自觉的有点过分了,易之景无奈的摇头,终于还是一勺一勺的喂着她。

“好苦。”千霏雨咽了一口,猛地吐舌,呼着气。

生病真的很折磨人。

易之景看着她紧皱着眉头,心里升起一股不忍的情绪,“待会让婢女给你找几块糖。”

像哄小孩一般哄着她。

他的语气又温柔下来,千霏雨的心情好了不少,很配合的将一碗药喝完,随即无力的倒在床上。

“我出汗了,你的床要脏了,你要打我吗?”千霏雨挑眉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易之景一脸嫌弃的打量着她,冷不丁的回,“洗干净。”

闻言,千霏雨抱紧自己的小被子,摇着头,“不要不要,我不干。”

忽地,她想到了什么,目光炯炯的盯着易之景,嘟囔着问,“他们都说我是婢女,我是吗?”

话音刚落,易之景不假思索的出声,“难道你不是?”

千霏雨:“……”

被他无情的剥夺了林青联徒弟的身份,千霏雨好憋屈。

怎么会有这个亚子的人呀?

过分!

“当我没问。”千霏雨再一次蒙上被子,没有什么情绪的回了四个字。

她生闷气的模样萦绕在易之景的脑海,无声的叹气,抬起手拉下被子,“别闷死。”

千霏雨气鼓鼓的看着他,“我是一个婢女,死了也在你心里毫无波澜吧?”

易之景看着她莫名其妙的生气,放下碗,淡漠的启唇,“你可以当自己不是,没人会阻止你想什么。”

这话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只想说一声“卧槽”,可又怕影响在他心里淑女的印象。

真特么难做人。

“我还是当厨子吧。”千霏雨挥了挥手,“退下吧,跪安了。”

易之景:“……”

神经病!

“你当自己皇后吗?”易之景好笑的道。

顿时,千霏雨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坐起身看着他,忽地问了一句,“你认识炼王朝的祁王祁墨吗?”

听到“祁墨”两字,易之景的神情愣了下,紧接着不急不慢的回,“炼王朝的战国王爷,但凡有点身份的,都知道他,怎么了?”

很高的评价,是强者对强者的肯定。

千霏雨心微微动,心里有些忐忑。

不知道祁墨到底有没有回来。

“他死了。”千霏雨低垂着眉,苦涩的说了一句。

易之景看到她神情落寞,不知为何,怒气就涌上心头,夹着一丝他没看透的嫉妒。

“你很关心?”易之景冷声问。

千霏雨抬眼看着他,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异常,看到他脸色紧绷着,满是不悦,皱了皱眉,只是道,“你在生什么气?我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当时围杀他的帮派都有谁。”

绝不可能是炼王朝的皇帝一人所致,他没有这个能力。

“不知道。”易之景没好气的回,“他和你有关?”

“他很强,战死沙场很遗憾,不是吗?死后还要背负骂名,不可怜吗?”千霏雨一字一句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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