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自然是雷家报的。
雷迎秋忍着身上的痛疼打电话给父母哭诉,听到郑高远打她了,父母自然是气不过,打电话报了警。
雷家也算是望城有点势力,查个小小的郑高远在哪落脚还不好查,警局直接就派人逮去了,哪知道还顺便逮住了他招妓。
雷迎秋还等着他回来给自己磕头认错呢,哪成想,逮回来两!
看着穿着浴袍,垂头丧气的郑高远,雷迎秋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郑高远此时酒是醒了,看着站着不远处的岳父岳母,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身旁的女人还不安份,进来就叫嚷:“你们逮错人了,我们不是金钱交易关系,我们是男女朋友!这年头,男女朋友开个房不犯法吧!”
这是越嚷越黑,郑高远恨不能伸手甩她一巴掌让她闭嘴。
雷迎秋是再也忍受不了,上前啪得狠狠甩上一巴掌,咬牙留下句离婚甩门就走!
岳母看着他目光失望至极,摇了摇头,追着女儿出去了。
郑高远将祈求的目光看向了老岳父。
雷老板只觉得丢人。
千挑万选的女婿,不止家暴女儿还在这个关口招了妓玩乐,气得不行同,心脏病都快犯了。
他没看郑高远一眼,跟身边的局长握手,“赵局啊,辛苦你了,这事你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那意思,秉公办理吧,不用看他的面子。
见老岳父没有救自己的意思,郑高远是真急了,“爸,爸,我是喝醉酒了糊涂,下次再也不敢了,爸……”
雷老板看着他的目光是厌恶之极,冷哼了声,甩袖离开。
郑高远直接就跪地上了,痛哭流涕,“爸,爸,你不能不管我啊,爸!”
回应他的只有飘荡的夜色。
郑高远见在岳父这没戏,脸色变得很难看,在心底暗骂,老不死的!
赶紧想别的办法去了。
车上,雷迎秋伏在位置上痛哭,雷妈妈心疼得轻抚着她的背,说话:“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这个男人,已经靠不住了。”
雷迎秋又何尝不知道,她在气头扔下了离婚两字,可想到真离婚,又是有些舍不得的。
雷爸爸上车,冷声问她有什么打算。
雷迎秋含泪看他,不懂父亲的意思。
雷爸爸直言道:“真要离婚,就直接走程序,先去验伤告他人身伤害……”
雷迎秋傻了,抽抽咽咽得道:“那不是要他坐牢?”
“怎么,还舍不得?”雷爸爸瞥了她眼,“当初让你别嫁你非嫁,好了,现在又是家暴又在外头玩女儿的,就这么个东西,你还舍不得了?”
雷迎秋对他还有感情,是真的舍不得,她脸色苍白,犹豫了许久道:“爸,你让我想一想……”
雷爸爸哼了声,“这事幸亏没上报纸,否则,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
雷迎秋低下头没有说话。
雷妈妈坐在旁唉声叹气,想着女儿的脾气虽不太好,做事却是个果断的,怎么偏碰上郑高远就这么优柔寡断了?
郑高远原本是想给辛从筠打电话的,想让她来捞自己出去,刚拿出手机,手机就被人给没收了。
他傻了,只好认命得被拘留了。
警员还笑着道:“运气已经算好了,你老婆还没有告你呢,关几天,都算是便宜你了!”
郑高远是后悔了,不是后悔打了雷迎秋,而是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早动手的,应该继续装孙子,等到时机成熟再一脚把雷迎秋踹开的!
……
望城的圈子不大,虽然报纸并没有刊登关于郑高远的事迹,在圈子里,倒是传开了。
日头不错,慕清时同几个生意伙伴出来打高尔夫。
闲聊得时候说起了这事来。
“这种事,怎么能报警,我看老雷是气糊涂了。”
“他那女婿爱玩女人不是人人皆知了,也就他们雷家还捻着藏着当块宝呢?”
“说起来,他那女儿的脾气也没几人能受得了的,娶个母老虎回家,哪个男人不贪恋外头的温柔美色啊!”
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甭管地位多高,只要是男人凑一起,话题基本就离不开金融和美女。
慕清时微挑眉挥出一杆,转身时,冷不丁跟过来送饮料的美女撞在一起,饮料撒了他一身。
美女惊慌失措,“慕总,你没事,我帮你擦擦。”
她小手轻轻拂过他的前胸。
“不用了。”慕清时抓开了她的手,带着许些不耐烦往卫生间走去。
美女懊恼得看着他。
“干点事也干不好,下去。”挺着将军肚的赵总呵斥着,看着慕清时的背影若有所思。
美女委屈极了,凭她的美貌,有几个人会无视,偏这个什么慕总,就是不长眼的!
赵总转身说道:“不是说慕总跟他那个未婚妻关系不好吗?”
“你懂什么,人家自律。”
“这么美的美女送上门来,他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莫不是个喜欢养兔子的?”
几人又哈哈乐起来。
慕清时洗了手,垂眸拿纸巾擦试手,走到球场一侧给辛从筠打电话。
询问郑高远的事情。
“扫黄被逮进去了。”辛从筠心情很不错,反正看到郑高远倒霉她就开心。
慕清时开始琢磨着什么。
辛从筠见他不说话,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立即道:“你不要插手,你答应过我的。”
小女人倔的。
慕清时发出弱不可闻的叹息,然后道:“打算去看他?”
“戏要演下去,就得过去看他。”
“等我,我送你过去。”慕清时说完,挂断电话,走过去跟各位老总打了声招呼,先走了。
辛从筠收拾妥当了,等着慕清时来接她。
在窗户旁就看到了大众车过来了,辛从筠拿了包下去,跟店员说了声,迫不及待出去了。
林南南正在盯装修,站在满是灰尘的的大厅,瞥了眼外头,愣住了。
她看到慕清时下车来给辛从筠开了车门,辛从筠笑着上车了。
林南南第一反映就是慕清时对不起小缘了,暴脾气上来想冲出去质问,可后来转念想,兴许别人谈的是公事呢?
她眯着眼看着大众车在自己的视野里渐行渐远,考虑着是否要将这事跟温缘说声,但想到温缘都拉黑自己了,心里又有气,觉得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辛从筠出来的时候顺便给慕清时拿了瓶喝的,打开,插入吸管递到慕清时嘴边,“喝口,好喝的。”
慕清时喝了,巧克力味的豆奶,滋味不错。
他本是不喜欢这些甜腻的东西,现在发现,只要是她给的,喂的,都觉得美味。
辛从筠喝他剩下的,嘴里哼着小调,开心得很。
慕清时嘴角微弯,“这么开心?”
“当然,”辛从筠咬着吸管,“没有什么是比郑高远倒霉更令人开心的事了。”
“非得要去见他一面?”
辛从筠耸了耸肩,“戏要继续往下演,我就必须得去看他,没准还得保释他。”
慕清时倒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只是淡声道:“雷家似乎也没有要捞他出来的打算。”
辛从筠眼珠子转了转,“大概在气头上,郑高远打了雷迎秋,以雷迎秋的脾气肯定忍不了,更严重的是他打完人就跑,还跑去酒店招妓,事情就更恶劣了,雷家人能忍得了才怪呢。没准,雷迎秋是要跟他离婚的。”
“离不了。”慕清时淡然得道。
“为什么?”辛从筠眨了眨眼,“他家暴哎,打得还是又是个性分明嚣张跋扈的雷迎秋哎,她能吞下这口气?”
“雷家没有别的举动,”慕清时分析给她听,“都要到离婚的地步了,就不要谈什么感情,来谈钱,雷家是不会让郑高远得到半点好处的,现在雷迎秋身上的伤,就是告郑高远最好证据,但是雷迎秋,并没有去做司法鉴定……”
辛从筠微拧眉,“有一就有二,她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慕清时笑了,“郑高远是什么样的人,做为他的枕边人雷迎秋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人了,他再滥再渣,雷迎秋爱他舍不得,这婚就离不了。”
辛从筠微微有些气闷,她承认有时候她是看不惯雷迎秋的作风的,但是她也不算是个恶人,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她能摆脱掉郑高远,去寻求真正的幸福。
车子很快到达拘留所,辛从筠拿镜子补了口红,让慕清时在车上等她,她很快就出来。
“等等,”慕清时下车站住她,趁她猝不及防的时候,薄唇已经吻了上去。
辛从筠推开他,气喘吁吁,很不好意思跟他在大街上热吻,有点懊恼得道:“你干吗?”
慕清时的姆指用力抹去她嘴上的唇彩,“涂这么好看,给谁看?嗯?”
辛从筠不敢置信得看着他,“你连这种醋也要吃?”
“你的美是属于我的。”慕清时坚定得宣布道。
“你神经病啊!”辛从筠扶额,骂了他一声,转身赶忙往里走了。
可不得不承认,心里因他的这几句话,美滋滋的,嘴角忍不起勾起了漂亮的弧度。
辛从筠跟工作的民警讲明的来意,民警瞥了她一眼,领着她过去看郑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