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

黑暗中,我叫了一声冷月心的名字。

那个背影却只是僵了一下,并未转过身来。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月心,你不用管我了。”

我闭了闭眼,又睁开,他还是保持着那个挺立的姿势直直站着,遥望着天边。

我再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望着。

他的背影,真像步临风啊!

我在心头感慨,又忍不住自嘲。

都什么时候了,还指望着那个男人么?

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再次进入了梦乡。

在这个漫长的夜,我做了一个梦。

那个梦,再没有化身为死神的步临风。

我梦见自己回到了十六年前,当我还只有九岁的那年。

那一年,步临风才十二岁,刚从英国回到国内,对自己生活的周边环境还不熟悉。

在学校附近的那座后山上,我看到他意外被树丛里窜出来的毒蛇咬伤。

天真的我以为只要把毒吸出来就好了,我不顾他的劝阻,为他把毒都吸了出来。

可是最后却因为没有及时吐掉,在他昏迷前,我却也陷入了昏迷。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却看到他和我的姐姐走在一起。

他为她撑伞,为她削苹果,为她送各种童话般温暖的礼物,却从未看过我一眼。

姐姐生日的那天,我听见他对她说。

“月筝,谢谢你,那时如果不是你,我或许已经死了。

是你救了我,救了步氏,以后我会娶你做我的新娘,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的心再一次痛得不行,睡梦中,我捂着心口,不停地哭喊。

“为什么,那个人明明是我,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以为救他的那个人是我的姐姐,为什么他会把我忘了。明明,他还劝过我的,为什么……

“摇筝,你又做噩梦了,摇筝?”

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有人将我从睡梦中叫醒。

当我听到那个又字,我就知道,现在在我病床前的那个人,的的确确是冷月心。

醒来后,我没有再说一个字,整个人还沉浸在过去痛苦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摇筝。”

冷月心坐在病床前,沉默了一会,突然提起纳兰青桑。

“我想知道你离婚时,是不是一个叫纳兰青桑的律师给你们公证的?”

离婚?公证?他想说什么?

我迷茫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还有,他为什么提起青桑?

“我觉得那个律师有问题。”

冷月心接下来道出一个让我并不敢想的事情。

“她最近好像在辞职,把所有来找她的委托人都推掉了。有人说,看到她和你的前夫走在一起。”

这一瞬,我仿佛听到脑子炸裂的声音。

“你可别乱说。”

我不相信这种事。

纳兰青桑是我认识多年的好友,她怎么可能会跟霍击蒙在一起?一定是他们看错了。

“也可能是看错了。”

冷月心很快把话题转移,没有继续说下去。

“月心,昨晚医生跟你说什么了?”之后我想起我的身体状况,忍不住问。

不管我身体如何,我都有权利知道。冷月心,他一定不会骗我。

可是冷月心却对此茫然了几秒,先说是习惯性的胃病,后又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到底是什么,根本就没问出个结果。

但是那“先天性”三个字,却一直像根刺,深深扎在我的心底。

直到一个多月后,我到了美国,这一切才终于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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