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薇在说完那句话之后,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就脸红到了脖子根,她手足无措的比划着月咏看不太懂的动作,在她温和又耐心的注视下结结巴巴“啊”了半天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戈薇,我们该走了——”
“犬夜叉……”戈薇对前来“救场”的犬夜叉表示非常感谢,然后眼泪汪汪,小脸通红的冲他吼了三声「坐下」,她不敢回头看月咏的表情,骑着放在院子中的自行车哼哧哼哧就往外冲。
明明那么大胆的说出那种话,结果最后害羞的却是她自己吗……
月咏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伸手把因为言灵而压破了门槛的犬夜叉拉起来,有些感叹,“戈薇真是个好孩子啊,犬夜叉。”
犬夜叉动作一顿,非常夸张的转过身去,粗声粗气的回应道:“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了!她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过分的是那个让你变成这样的人。”
“没有哦~”
“那就好!月咏夫人,我先送她回去,那个家伙等下说不定在路上骑着那个代步工具摔倒了哭脸!”
哭脸?月咏歪头,戈薇是那种性格脆弱的孩子吗?
看犬夜叉几个高跳立刻消失的身影,月咏一直挂在唇边的笑意微敛。
她逃避了这么久。
……确实需要再见、然后再次向前了呢。
然而所有的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如愿以偿的。
原本在厨房中生火的炼狱玄寿郎皱着眉走进了屋子。
“抱歉,队里出了点事,缘一已经先离开了。”
月咏愣了一下,刚还因为他走进来下意识扬起的嘴角微僵,“又是任务吗?”
“……「水柱」去世了。原因不明,也许是因为身体问题,也许是受到了什么袭击,我马上也要离开了。”
炼狱玄寿郎言语中带着些许无奈,他的目光在她怀中的羽织上停留了一瞬。
“那件羽织,可以给我看看吗?”
月咏尴尬的捧起羽织递给他,“古字没有绣好,图案也没有想好……”
他勾起唇角,从她手中接过那件羽织。
“等我回来就绣好了吧?”
月咏忍俊不禁,“不一定。绣活太累了,可能要很久之后才可以绣完。”
“唔嗯……那我就等到你绣好的那时候再穿羽织吧!”他一手撑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羽织随意叠了几下放在桌上,“我这次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不要因为绣这种东西弄坏了眼睛。”
“这种东西”……?
难道不是你最来劲的东西吗?
月咏无奈的笑了笑,跟着他站起来。
“很着急吗?不能留在这里吃晚饭了吧?”
他垂着眼帘看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马上就要走了。我会去村子里和晃一说一声的。”
“有准备干粮吗?记得你说过这边距离驻地似乎有很长的路程……”
“嗯,别担心。”
炼狱玄寿郎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她继续往厨房走的步子。
月咏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手,心里古怪。
“厨房怎么了?”
“……”他倒吸一口气,顿时露出一个苦笑,“刚刚缘一的鸲鹆来时不小心把装好的食物踩翻差点掉进锅子里,现在灶台上一片狼藉……”
明明有炼狱先生在?
看出她眼神透露的意思,炼狱玄寿郎干巴巴的说了一声“抱歉”。
他总不能说他只是过来偷看了一眼她给自己绣衣服的景色,再回厨房就变成那个样子了……
“所以继国先生才跑这么快吗?”
不然总会跟炼狱玄寿郎一起过来打一声招呼再走。
月咏倒是没什么感觉,她刚刚和继国晃一独自生活的时候,也经常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好在有枫的照料还有戈薇犬夜叉不时的忍者食物救济,她和继国晃一才没因为她不会做饭烧火而饿死。
虽然不知道继国缘一在离开继国家之后的生活是怎么样,但从这就可以看出来这一位应该也是不怎么下厨房的。
继国家没人会做饭。
毕竟都是从小到大没受过太多苦的,她嫁给继国岩胜六年都没见他踏进过有厨房的那个院子。
炼狱玄寿郎轻咳一声,算是回应了她的话,但也没有就这个事开展新的话题,只是有些沉默的站了一会儿,就转过了身。
“我现在去整理一下吧,晃一他们应该也要回来了。”
月咏“欸”了一声,见他停下来,立刻跟上去与他并肩,“一起整理吧,会快一点。”
每次在余光中瞟到的炼狱玄寿郎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她的时候,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他在隐瞒着她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愧疚。
从继国缘一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在她和他单独相处时,炼狱玄寿郎看向她的目光总是带了一点忧郁。
月咏又不笨,她很想对他说并不需要因为没有告知她那个人身处鬼杀队而愧疚。
……已经,不需要那个人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