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冷哼,一股无形的威压充斥了整个房间,但也一发即收,快的就像没发生一样。可这满屋子的人都像是刚刚跑完一场长跑。几位有法术的此时都在努力的支撑着身体,孔小姐脸色苍白,满脸冷汗的努力扶着柱子维持平衡,小黑猫则直接嗷的一声跑开不见了。

我抬眼去看“伍明哲”,此刻的他如同睡着了一样,脑袋歪在一边,双手无力的耷拉着。

我心里一哆嗦,刚想去看他一下,毛八宝一把拉住了我。然后他自己蹒跚着走到了“伍明哲”跟前,仔细的检查着他的身体。

这时伍思思也已经醒了过来,半倚半靠的站在我身边,用力的抓着我的胳膊,一边抽泣着一边死死的盯着看毛八宝检查“伍明哲”的身体。

毛八宝缓缓的把绳子解了下来,双手抱起伍明哲,转身走到了我身前,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还没等毛八宝说些什么,伍思思已经一把将伍明哲抢了过去,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低声的问“我儿子是不是救不回来了?”一边说,一边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周围几个人一句话都没说,气氛相当的压抑。

我看着心里难受,鼻子一酸也想哭,去发现毛八宝在一旁哭笑不得,我忍了半天把眼泪憋了回去,低声问毛八宝“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毛八宝眼睛不错神的看找我,用力的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符咒递给我“我就想问你,要不要亲手把你儿子叫醒?”

问清楚了符咒的用法,我把符咒交给了伍思思,让她亲手给伍明哲贴上,然后随手接过丘老道递过来的拂尘,冲着被魂儿和哈姆博格摁住手脚的毛八宝就是一通乱打。孔小姐和七姐过来拉架的时候还不小心猜到的毛八宝的手和脚,疼的这家伙怪叫连连。

等都闹完了,伍思思和勾儿已经笑眯眯的把伍明哲带了过来。小家伙最明显的就是眼神变了,虽然还是有些躲闪怕人,但眼神中已经不是那种狠辣和琢磨不透了。我蹲在他跟前仔细的端详着,他还有些害羞,向往他妈妈身后躲。

伍思思把伍明哲推到了我身前,小声对他说道“明哲,叫爸爸。”

看着伍思思把伍明哲带回房间,我才把毛八宝揪到一边问他“刚才那是陈先生?”

毛八宝点点头“嗯。他在瞬间封住了那个魂魄,同时唤醒了小明哲。否则如果那个魂魄自爆,那真的不堪设想了。”

“现在明哲怎么样?”我问道

毛八宝摇摇头“我刚才检查了,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可能被占据身体太久,他还需要慢慢熟悉一下环境和重新学习一些东西。目前来看,他虽然已经九岁,但他七岁以后的一些事情估计都不记得了,所以你和思思得慢慢的引导他。”说到这里,毛八宝露出一个坏笑“你可以趁机修复一下你俩的关系哦~~从老光棍瞬间变成老婆孩子在身边,你也得适应适应。”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一声冷哼就能瞬间封住一个魂魄,还是一个我们几乎都拿他没办法的魂魄,陈先生到底有什么能力?”

毛八宝的脸色变了变,讪笑道“这个~您得自己去问,三老板一辈子都没见过几次陈先生出手,您这见两三回了。至于其他,看你们俩的机缘到不到了。”

我盯着毛八宝看了一会,没再说话,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晚上,涛哥预备了二十多个菜,丘老道也破天荒的从他房间里抱出了两坛子酒,八仙饭店上上下下喜气洋洋的跟过年一样吃了顿大餐。我一手抱着坛子一手拿着杯子,从陈先生开始挨个给倒酒敬酒,喝的我醉醺醺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这时候伍思思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从桌上拿了个酒杯给自己到了一杯酒,走到我跟前轻声说道“我们敬白宁一杯酒吧。”

酒桌上安静了下来,我的酒也瞬间醒了一半,把自己的酒杯倒满,跟着伍思思一起把半杯酒轻轻的泼在地上,然后把剩下半杯一饮而尽。

我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向着毛八宝伸出了手“那个被封印的魂魄呢?我要好好审审他。”

毛八宝脸上露出一丝坏笑,转身从后面的桌子上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早就想到了,这里除了魂魄之外,还有我老人家精心收藏的18道刑符和老牛鼻子给的炼魂阵。当作给四老板你的小礼物了。”

最近这段时间正好赶上过年,我推掉了一切事情专心陪着伍思思和伍明哲,大大小小的动物园游乐场转了一个遍,好好补偿一下她们娘俩这些年的日子。

伍明哲已经开朗了很多,见到我和八仙饭店的几位也能大大方方的打招呼了,更不抗拒大家给他开的玩笑和恶作剧。而伍思思对我的态度也在慢慢的回暖,虽然还是自己住在一楼客房,但在平时的言谈举动上已经比刚见面的时候好了很多。但她还是坚持开着她的丸子店,用她的话说,如果哪天她觉得我又对她和伍明哲不好了,她还能有个得以生活的法子。

对她这种言论我只是摇了摇头,过去的十年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既然现在算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我又怎么会想去破坏它?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像伍明哲的名字一样,什么时候伍思思想去给孩子改姓夏了,那就去改,一直不想的话,我也没问题。

而其他人最近的“饭后娱乐”,就是炮制那个被陈先生封印起来的魂魄。18道刑符因为效果太过猛烈而被扔到了一边,丘老道的炼魂阵那是时刻有人补充着,就是让它24小时不停的运转。谁要想起来了,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往里加点什么料,弄的那个魂魄每天惨叫连连,但陈先生的封印根本不是它能破开的。不过这会也没人去问他什么,按毛八宝的意思,那就是“先玩着,玩到他自己求我们问他的时候,那才叫有意思。”

眼看着这个年就快过完了,我又找陈先生长谈了一次,我现在想法完全的改变了,之前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现在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伍明哲,我都得想办法把我爷爷夏典设下的血咒给解了,而陈先生的回答很干脆,这个不是不能解,但是代价会很大。

我点头应允,我短命我认了,我之前没儿子没后代,我自私的想从我这里就把夏家香火断了,那就一了百了。但现在既然有了伍明哲这么个小家伙,但我这当爹的怎么也要努力一把,至少得给伍明哲铺条路,让他知道自己以后怎么办。

陈先生也乐得我这样想,答应我会尽快想出一个办法,然后让八仙饭店的各位一起帮忙。我又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之前每次有事出门,他们都要带上几乎帮不上忙的我?陈先生沉吟片刻,说现在还不是告诉我的时候,这个秘密连我太爷夏广友都不知道,如果有必要他一定能够会告诉我,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最后陈先生给了我一句话,让我自己慢慢琢磨“八仙饭店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所图,他们未必是心甘情愿,但不得不聚在这里。”

这句话让我想了足足三天也没想明白,我又没法找人去问,只能自己瞎合计。不过随着一个电话的到来,我也不得不把这句话暂时扔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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