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远幽冷的目光凝视着落地窗外的整个a城,冷声吐出,“是我太低估顾承域了。”

“我也没有料到顾总他原来早就知道是您派尚小姐刻意接近他的。”想到顾承域原来洞悉所有的事,夏禹忍不住在心底打了一个寒颤。

“一个白手起家,并最终做到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人,城府和心机的确不是我轻易可以估量的。”纪宁远道。

“纪总,夏禹有些不太明白顾总如果是想要报复韩小姐,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利用韩小姐的感情,他捏死韩小姐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的轻松,他何必要跟韩小姐周-旋这么多年?”

纪宁远深沉的眸子微微收缩,“现在看来,顾承域应该是早就知道韩明州夫妇并没有死,他是想利用韩念芯套出韩明州夫妇的下落。”

夏禹惊讶地瞠大眼眸,“纪总您的意思是,顾总其实早就调查清楚了当年的事?”

“今天早上,法国那边发现了因为欠债而被黑道人士砍死的刘世华的尸体本来我还有疑虑,现在一切都得到了解答。”

“所以,刘世华的死,跟顾总有关?”

“你别忘记了,顾承域在回国之前,跟尚妍希是在法国的。”

夏禹愣了一下,感觉全身的汗毛竖起。“这么说,顾总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当年造成顾家家破人亡的人。”

纪宁远双眸逐渐幽沉,“我很清楚他这十年来从未放过这段血海深仇,但我没有料到他报复的对象不仅仅是念芯。”

“但是纪总,就算顾总要从韩小姐那里套出韩明州夫妇的下落,他可以有千百万种的方法逼韩小姐说出来,他何必要跟韩小姐结婚呢?”

“在念芯和顾承域结婚以前,我一直都是以俊哲上司的身份对念芯给予帮助,但是在念芯跟顾承域结婚以后,我对念芯的帮助就不是一个好友和爱慕者应该有的帮助了。”

夏禹思考了几秒后,惊愕地道,“所以,纪总,顾总已经怀疑您对韩小姐的帮助?”

纪宁远冷冷地道,“我想,准确的答案是,两年前我出现在念芯身边的时候,顾承域就已经怀疑我的身份,因此两年之后,他跟念芯结婚,试探我的态度,结果我并无防范,想方设法破坏他们在一起,这很明显就不是一个朋友和一个爱慕者会去做的事所以,我的疏忽,让顾承域确定了我就是曾经跟韩家合谋破坏顾家的纪家的人。”

夏禹有些无法置信,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算计到他的老板。

纪宁远把拳头轻轻打在办公桌面上,冷着脸道,“是我太自负了”

“纪总您是怕跟顾总为敌吗?”夏禹壮着胆子问,然后又疑惑,“可是纪总您一直以来都希望跟顾总做一番较量的啊?”

“我从不惧予他为敌,但因为我的疏忽,将给我的父母带来危险。”

顾承域千方百计所寻找的罪魁祸首,如今,终于都被顾承域找出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是否要派人去法国保护二老?”

“这件事之后再说眼前最重要的是,我要让念芯平安无事。”

韩念芯靠在床头上,再一次拒绝了医生的帮助。

佣人站在一旁看到韩念芯这样,心疼劝说,“夫人,您别这样,您不上药,额头以后是会留疤的”

韩念芯乞求地看着佣人,“告诉我,prince在哪里?”

佣人道,“夫人,昨晚顾先生出差回来,我只看到京美小姐连夜离开,prince我是真的没有看见但我觉得夫人您不需要担心prince,因为早上我听别的佣人说,是顾先生昨晚叫人把prince带走的,至于是带prince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可是既然是顾先生命人的,夫人您就不需要担心。”

佣人以为顾承域和韩念芯只是在吵架,所以一直在安慰韩念芯。

韩念芯颓然无力地靠在床头上,满脑子都是prince可爱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佣人恭敬地喊了一声,“顾先生。”

医生听闻,连忙退到佣人的身后,惶恐地吐出,“对不起,顾先生,韩小姐她拒绝处理伤口”

顾承域挥了一下手。

佣人和医生立即鱼贯出房间。

看到顾承域的时候,韩念芯就想要下床狠狠揪住顾承域,可是由于今天醒来的时候头脑就是晕眩的,加上额头受了伤,她现在全身无力。

顾承域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目光扫了一眼她额头上的伤口,轻淡地启唇,“看来你并不在意在天生丽质的脸庞上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

“prince在哪里”

韩念芯艰难坐起身子,费尽全身的力气,揪住顾承域,“告诉我,prince在哪里啊?!”

顾承域很轻松地就把韩念芯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手从他的风衣领子上拿开,轻笑一声,“你以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你觉得我会让你见到prince吗?”

韩念芯抡起拳头就要捶打顾承域,奈何,拳头还没有握紧,就已经被顾承域有力的大手轻易地制衡住。“你放心吧,我不想prince看到我们这两天不太愉快的样子,把他送去了宋蓁那住几天。”

韩念芯听闻,一直要握紧的拳头,这才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顾承域把韩念芯的双手放在了被子手,随即拿起床头柜上医生留下镊子,夹起用来消毒伤口的酒精棉,一手扶着韩念芯,一手轻轻擦拭着韩念芯额头上的伤口,声音轻且缓地道,“你放心,你告诉我的事,我会派人去调查清楚,但在此之前,你还是需要乖乖地呆在这里当然,你还有一位有能力的白马骑士正在想办法救你,这就要看他是否能给我想要的了。”

韩念芯挥开了顾承域的手。

镊子落地,发出一道金属声响。

顾承域眉心皱了一下,把停在空中的手收了回来,好整以暇地看着韩念芯。

韩念芯撇开脸,泛白的唇很艰难才吐出,“你走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不想再看见你。”

顾承域把韩念芯的下巴捉了过来。

韩念芯清澈明亮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片荒芜,她苍凉地看着顾承域,试图挣开他,却无奈被他牢牢地钳制着。

他挑起她漂亮的下颚,细细端详着她,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念芯,你忘了,我们还是夫妻怎么可能说不想见呢?就算我现在要跟你同床共枕,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韩念芯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发出,“混——蛋!”

顾承域笑了一声,轻轻把韩念芯的下巴松开。

韩念芯把头转向一边,刚才擦拭过酒精棉上的碘伏,此刻已经没有再渗出血。

“念芯,你知道吗?你的存在帮了我很大的忙,不然,茫茫世界,要去寻找十年前伤害顾家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顾承域此刻如释重负的样子,让韩念芯只想用一把刀子狠狠捅向顾承域。

可是,现在她若真有一把刀子捅进他的心窝,他的痛,恐怕也及不上她此刻的百万分之一。

韩念芯无力地靠在床头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你这种人,不会有好的结果的。”

顾承域又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要下地狱,我们会一起下,所以,你应该要祈祷我的未来会有好的结果。”

“出去!”

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可是连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顾承域笑着起身,正准备离开-房间,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上面显示的号码,顾承域微笑着对韩念芯道,“念芯,你的白马骑士动作还真快,已经想到办法来解救你了。”

韩念芯不想,也已经无力跟他说话,疲累地闭起眼。

顾承域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按下手机的接听键。“纪总。”

手机里面的纪宁远声音低沙沉冷,“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我可以给你但在此之前,你必须放了念芯。”

顾承域的另一只手闲适地插在裤袋里,闲闲地道,“纪总果真是聪明人,让我越来越喜欢跟纪总打交道了。”

“我需要三天的时间去处理好这件事三天之后,我要念芯平安无事的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想要的东西,就永远都别想得到了。”

顾承域侧过头看了一眼韩念芯,笑着说道,“你放心,她现在好好的,正准备睡觉。”

纪宁远冷冷地结束了电话。

书房里,顾承域坐在办公椅上,沉静地凝视着书桌上父母跟他的合照。

唯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像此刻这般,这样思念地看着他的父母,流露出他鲜少出现在脸上的情感。

东方倾从外面走了进来。

顾承域已然收掉了脸上的情绪,恢复了平日的淡漠。

东方倾恭敬道,“老板,医生刚刚跟我说韩小姐额头上的擦伤虽然不严重,却需要包扎一下,否则伤口过风容易发炎,不利伤口愈合,还可能留下伤疤。”

顾承域依然看着相框里父母慈爱的脸庞,没有说话。

东方倾接着道,“另外,属下刚刚派人去刘世华在法国的住宅翻了一遍,在刘世华的保险柜里,找到了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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